太子总阻止她当贵妃 第37节
下一刻,太子神色淡漠,把那本书抛到三皇子的手中。
“皇兄!你太好了,我要和你一辈子好!”三皇子捧在手里,如获至宝,他十分激动,想上去给容长津一个熊抱。
容长津冷冷抬眸,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容纪中已习惯了太子的生人勿进,他也心大,从不对敬爱的兄长生气,捧着书笑眯眯的离开。
慕华黎缓缓转移视线,心如死灰,啪叽一声倒在桌案上。
此时魏少师走进来,看她这样,咳了两声,严肃道:“上课不准睡觉,都给我坐直一点。”
慕华黎又有气无力地坐直。
完了完了,三皇子这人居然开小灶,她倒数第三的目标要失败了。
她满脸的不甘和难过,一转眼便看见容长津支着下巴盯着她看。
慕华黎没避开视线,也看着他,一副快要碎掉的样子。
半晌,容长津道:“怎么了?”
慕华黎心里哼一声,别开头,不想再看他。
待到了下学的时候,慕华黎从上书房走出来。她走了几步,马玉突然朝她跑来,一脸慈祥道:“乐安县主,您且慢。”
慕华黎知道他是太子的人,问道:“何事?”
马玉道:“您有东西落在东宫了,同奴才走一趟吧。”
东西?慕华黎左思右想,那天晚上她也没带什么东西过去啊。
本来想直接把太子扑到了,哪知道他喝醉了都严防死守,连衣服都没给他扒下来。
不过,慕华黎担心她的首饰在纠缠的过程中掉了,决定过去一趟。
路上遇到了张驹,他手里拎着一只烧鸡,朗声道:“我给你带了点吃的,一会儿去吃吧。”
慕华黎一脸难色:“我得去趟东宫。”
张驹挑眉:“你去东宫做什么?”
“有东西落在那里了。”回答完这个问题,马玉催促道,“乐安县主快一些吧,殿下在等您呢。”
慕华黎哦一声,不再同张驹交谈,往东宫走去。
张驹站在原地,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心中犹疑不定。
东宫?她经常去吗?
*
慕华黎来东宫也是熟门熟路,今日她走进去,瞧见太子站在院子里擦拭手中的剑。他赤裸着上半身,身形修长挺拔,在夕阳的照射下,臌胀的肌肉线条如起伏的山脉,雕刻成阴影,随着他的动作延展,拉伸。
他眸光锋利冷冽,将剑插回剑柄,回头看见慕华黎傻傻地盯着他看。
容长津神情冷淡,转身走了进去。
......她没走错地方吧?
慕华黎捂着脸,消化了好一阵子,才抬腿往正殿走去。
走到门口,即将踏进去的时候,她脑海里又回闪刚才的画面,一时非常纠结。
太子殿下好奇怪啊,居然准备光着身子和她说话。
慕华黎不解,但没办法,她叹一口气,往里面走去。
待走进去后,发现里面空无一人,问了宫女才知道,太子去沐浴了。
原来是她想多了,还好没直接问他......
过了会儿,太子衣衫整齐地走出来。
“你的东西。”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。
慕华黎走上前,接过盒子打开,发现是一只耳坠,正是她那晚戴的耳饰。
她大叹一声:“还好殿下您收起来了,我特别喜欢这只耳坠。”
因为上面有一枚蛋面的翡翠,她对翡翠。
容长津道:“孤是在床上......”
他停住了后面的话。
那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,觉得背后硌得慌,翻身一看,发现是一枚女人的耳坠。
除了慕华黎还有谁,估计是刚才接吻的时候碰掉的。
他一直收着,等慕华黎来找他要。
慕华黎抬眸问他:“床上怎么了?”
容长津抿唇不吭声,转而走向桌案后,扔给她一本书,“接着。”
那本书精准无误地砸进慕华黎的怀里,封面上写着《大学》两个字,打开一看,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注解。
慕华黎抬头看着太子,跑过去殷勤道:“多谢太子殿下。”
容长津无意透露道:“这本比三弟的更详细。”
慕华黎马上给他捏捏手臂,捏捏肩膀:“太子殿下是全大邺心肠最好的人。”
给他捏了一阵子,慕华黎拿着那本书,福了福身:“这天太晚了,臣女就先告退了。”
容长津翻看手里的卷轴,没看她,点了点头。
慕华黎拿着那本《大学》回有仪宫,她认真翻开了一阵子,立刻豁然开朗。
以前像啃木头一般的知识,如今像甘泉一般钻进脑子里。
第二日清晨去上书房背书,她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,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。
她脸上克制不住的笑意。
张驹凑头过来,惊呼道:“你一晚上做了这么多注解,厉害,佩服佩服。”
慕华黎想了想,说道:“不是,这是别人给我的书。”
张驹来了兴趣,问:“谁,我也要去找他要。”
“这是太子殿下的书哦。”
张驹慕然一顿,怎么又是太子?
来自雄性生物的本能令他十分警觉。
慕华黎没有注意到张驹的沉默,欢快小跑着回了屋子里。
这几日她认认真真将大学翻来覆去背完了,感觉脑子都灵光了不少。待她拿出第二本书《诗经》,她心里有了点小算盘。
快上课的时候,容禅意突然走过来,塞给她一个话本子,挤眉弄眼地让她看,“新写的,很刺激。”
慕华黎莫名其妙,都快考试了,她还有时间弄这个。好在这几日她超额完成任务,闲来无事时,翻开来看了一眼。
——《守寡后他对我……》
“……”
慕华黎轻咳一声,翻开来看了一页。
“夫君在世时他便对我虎视眈眈,守寡后更是肆无忌惮——噗!”
慕华黎觉得这本书实在是太怪了,但又仿佛有魔力一般,一直牵引着她往下读。
不知不觉她看到了下学的时候,看得面红耳赤。而魏少师一直以为她在认真看书,对她今天的表现赞不绝口。
下学后,她一站起身,容禅意第一个冲过来,问道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……挺好的,你从哪得来的灵感?”慕华黎快速把书关上,不知为何,她看这种书像做贼一样。
容禅意拉着她的手走出去,“一个梦。”
慕华黎哦了一声,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们已经站在了上书房门口。
外面站着一位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,黝黑的肌肤,冷冰冰的表情,看见他们之后,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,“下课了?”
慕华黎似有所感,看向容禅意。
容禅意笑着挽住那男人的手,“这是我的驸马,介绍给你认识。”
这男人长得特别凶,眼神带着杀气。慕华黎抖了抖,弱弱叫道:“驸马大人。”
“你别怕他,他脾气很好的。”容禅意道,“他叫林锐,你叫他阿锐就行。”
这个阿锐,慕华黎可叫不出口。她回忆起容禅意说的,只有她的驸马愿意看她编的话本子,当时以为是一个温和的男人,哪知道这般凶神恶煞。
很难想象两个人谈论那本《守寡后我嫁给了继子》是什么场景。
她战战兢兢,容禅意已经把她介绍给了林锐,“乐安县主,慕华黎。”
林锐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,带着探究和审视。
许久,他道:“你就是林先生的女儿?”
慕华黎:“啊?”
“你不知道吗?”林锐冷冰冰道,“原本我不确定。别人可能看不出来,但我陪伴林先生数十年,我很了解他,你和林先生长得很像。”
慕华黎顿了顿,试探问了一句:“林紫山?”
“是。”
慕华黎沉默了,对于父亲这个角色,她从小就十分排斥,更何况对这个可有可无的“生父”。
可她没办法不好奇,哪怕强行压抑对父母的渴望,但偶尔做梦,还是会梦见家庭幸福的场景。
她问:“林紫山到底是什么人?”
林锐看着她,冰冷的语气中饱含惋惜:“林先生是邺国的丞相,只可惜几年前死于非命。”
邺国丞相林紫山,开国以来功绩最卓越的丞相,树敌无数,终身未娶。只有一个养子,名唤林锐。几年前被反贼暗杀,下葬日,四位皇子为他抬棺,前所未有的殊荣。
慕华黎动了动唇,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容禅意在一旁问道:“什么啊,林先生认识华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