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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办法,我弄不过他 第6节

  “叶骏。”夏杰走过来坐到他身边位置,“那张票,他本来要给你的吧。我一瞧就知道是捡了你的漏,他对你真的,没话说,我妈对我都这么上心——你不怕他待会看见你会生气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他生什么气,我又没让他替我留票。我想进来还用得着他帮我留?”
  夏杰竖大拇指:“可以,这发言很渣男。”
  蒋寄野一脑门黑线。
  他干什么了就,一天到晚有人说他是渣男。
  夏杰突然一顿:“等会儿,你没票你怎么进来的?”
  蒋寄野懒洋洋拖长了声音:“用脚走进来的。”
  夏杰:“……”
  蒋寄野懒得解释,夏杰只当他找的二手票贩子,顺着他目光看向某个方向,了然道:“你是为高岭之花来的吧?”
  蒋寄野确实是从论坛看到高龄之花参赛的消息才特意赶过来,被说中来意,有种偷偷写作业被抓包的心虚,摸了摸鼻尖:“不然呢。”
  “可以啊。”夏杰思索一阵,一拍大腿说,“等人家比完赛,赢了你就上去跟人庆祝,输了安慰安慰。等熟悉完成了朋友,你让他帮你一起演场戏,把群里那几个人糊弄过去,我指定不给你往外说。”
  蒋寄野说:“别,我可没打算作弊。”
  “你还真打算追啊。”夏杰震惊了,“你不说你是直男吗?”
  这话直把前后排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,夏杰连忙冲他们摆手致歉。
  “废话。”蒋寄野说,“我当然是直男。”
  “……直男你还追人家?”夏杰彻底无语了,怀疑他压根不知道直男是什么意思,“你就没想过把人追到手,以后怎么办。”
  蒋寄野说:“这有什么难的,再提分手不就得了。”
  他一朋友,每隔俩月都要分一回手,每次分手还都是不同的对象,每个对象跟他在一起时还都爱得要死要活的,分手之后照样继续当朋友,一点都不记恨。
  才相处一个月而已,又不会真有什么感情。恋爱不是当下年轻人间最时兴的游戏吗。
  他非得当面问问对方到底跟他有什么过节。
  夏杰显然无法理解富二代们的脑回路,眉尖直抽抽——你是玩得痛快了,人家学长好端端地招谁惹谁了。
  他问蒋寄野:“那你来都来了,就没带什么鲜花贺礼的。”
  蒋寄野手一伸,从包里掏出个塑料袋。
  “这什么?”夏杰傻眼。
  蒋寄野说:“皮蛋包子。”
  夏杰:“?”
  第6章
  蒋寄野咬口包子,含糊递给他看:“还有一个,你要吗。”
  夏杰给整无语了。
  瞅见会场最前排,叶骏正戴着工作牌在给评委老师们倒水,他对蒋寄野说:“叶骏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,属于小家碧玉型,性格温柔,在高中有很多人追,你猜她为什么选叶骏。”
  蒋寄野知道他想说什么,还是配合了一把:“因为叶骏心细,会照顾人。”
  夏杰更纳闷了:“知道你还空着手来。”
  蒋寄野想说我又不是他,咽下包子,反问夏杰:“如果,如果说你是女生,我跟叶骏一起追你,你选谁?”
  夏杰一秒都没犹豫道:“叶骏。”
  靠。蒋寄野被伤到了,还以为自己稳赢,捂着胸口:“我哪点比不上他。”
  “非也,非也。”夏杰意味深长地摇了摇手指,“你就是太比得过了,含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,有个福布斯排行榜上的爹,长得帅,还有那么点脑子,像我们条件一般的聪明点的都知道把握不住你,跟你谈谈恋爱还行,反正你花花公子富二代,谈恋爱也只是玩玩,想结婚那肯定是做梦了,你家里也不会同意。”
  “你这话我怎么听得那么难受。”蒋寄野说,“你到底想夸我还是损我。”
  夏杰:“所以你看,这位姓薄的学长能考进咱们校的王牌学院,在高岭之花的宝座稳坐三年,咱们学校变态天才一大堆,他能作为代表站出来参加高校辩论赛,你觉得这种人笨吗,他的脑子比起一般人只多不少,我刚才跟经管的人打听过了,这学长大一还勤工俭学自己赚生活费,家里条件应该不怎么样,寒门出来的人只会更珍惜自己的名声,毕竟高校圈子就这么大,以后还要一个圈子里混,所以啊,但凡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,他就不可能回应你,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得了。”
  蒋寄野一脸的若有所思。
  夏杰挥手:“少爷,听见我说什么了没。”
  “听见了。”蒋寄野摸着下巴,“我在想你刚才说得还挺对。”
  夏杰有个不好的预感:“哪句?”
  蒋寄野:“夸我长得帅那句。”
  夏杰:“……”
  毁灭吧,他累了。
  礼堂内响起辩论赛开场的音乐,主持人上场讲话,夏杰无计可施地冲他一摊手,回到前排座位去了。
  一场辩论赛完整走下来要将近近一个小时,介绍完主题,双方就正式开了唇枪舌战。
  蒋寄野心不在焉地听了几耳朵,只觉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
  心想这不还是吵架吗。专属于文化人之间的吵架。不准使用脏话和禁止人身攻击,防止吵着吵着演变成自由搏击。
  等比赛进行到后半程,饶是蒋寄野外行一个,也隐约感觉是本校占了上风。
  尤其尤其,作为四辩位置的薄悬每次发表完观点,那一条条清晰而有力的的质问,对方的气势明显被压制住了,有些接不上来话,场下的鼓掌声响亮得能穿透屋顶。
  蒋寄野看了一会,掐着时间溜出门,在楼下找到一个捧着花想给朋友庆祝但没搞到票进不去的倒霉蛋,动用了下钞能力,对方的花束就到了他手上。
  这边,比赛一结束,观赛的学生如潮水般往外涌。
  夏杰站在前排等待人群疏散,瞅见蒋寄野抱着一大束花进来,隔着老远冲他招手。
  蒋寄野敷衍地摆摆手作为回应。
  选手们还有赛后的采访,蒋寄野没打算就这么凑上去白白惹人嫌。
  他拎着花,找到后台,在走廊随便拦了个戴工作牌的学生:“同学,麻烦帮我把这束花送给经管大三的薄悬,就说蒋寄野送的,恭喜他获胜。”
  ·
  “恭喜啊,学长。”
  “厉害厉害,又拿奖了。”
  “薄悬,恭喜。”
  后台休息区域,每个路过的学生都朝着他们道贺。
  这种高校间的比赛含金量很足,输了不丢人,赢了等于为母校贴金。大家伙都与荣有焉。学院、年级部门、交好的朋友送来庆祝的鲜花在墙角堆成小山。
  等待轮流采访的间隙,队友们还在回味比赛期间的表现,讨论晚点去哪庆功。
  薄悬捏着个纸杯坐在一旁,神思不属地想起刚才在走廊的惊鸿一瞥。
  是他看错人了吗?
  一个队友拍拍他肩膀:“学神。”
  “嗯?”薄悬回过来神,“到我了?”
  “没呢。”队友说,“先拍个大合照要给学校留档——发什么呆呢,太累了?”
  薄悬捏了下太阳穴位置:“有点,最近好多事情赶一块。”
  队友在他身旁坐下来:“连着几天就睡四五个小时,铁打的也扛不住,我感觉我这几天头发都变少了————我靠,你头发这么多,你用什么洗发水。”
  薄悬:“记不清了,门口超市随便买的。”
  队友:“好用吗?”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薄悬说,“你要想试回头我拿给你。”
  另一个队友听不下去了:“你真以为是洗发水的功劳,那叫基因的力量,不信你让他用脱毛膏洗头剩下来的头发都比你的多。”
  队友半信半疑:“真的?”
  “这你都信。”薄悬笑了,“别搞我,我还没打算出家当和尚。”
  另一个队友说:“我寻思你每天三点一线,除了图书馆食堂就是宿舍,跟当和尚也没差了,我一直想问,晾着外面一大把的妹子不搭理,薄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?”
  “不痛。”薄悬淡定地说,“你都喊我薄神了,我们神仙没有良心。”
  这时,一个工作人员捧着束花敲开休息室的门,呐呐地朝屋内问:“你们谁是薄悬,外面有个叫蒋寄野的同学要我把这束花转交给你,说恭喜你获胜。”
  队友:“说曹操曹操到,又一个误入歧途的——这是哪个院的,我听着也不像美女的名。”
  “不知道啊,没听说过。”
  薄悬一愣,猛然站起来大步往门外走,然而刚走了两步,他又突兀地停了下来。
  队友和送花的人都被他吓一跳,定定地看着他。
  薄悬动了动喉咙,做了两个深呼吸,心神稳下来,才声音有些艰涩低问送花的同学:“他……还在外面吗?”
  “没有。”对方莫名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,小声地说,“那人把花递过来就走了。”
  薄悬表情像是失落,又像松口气,慢慢将花接了过去: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
  ·
  薄悬抱着束花走回宿舍,一路上收获了无数路人或惊奇或惊讶或惊艳的目光。
  他刷卡进了宿舍门,将花束端端正正摆放在书桌的角落上。
  难得一段有无事可做的清闲时光,薄悬略收拾一通,打扫卫生换洗了床单。
  然而无论干什么,他隔一会总要忍不住看一眼花束,好像为了要验证不是自己的错觉,花束确实是存在的。
  鲜花不会说话,但薄悬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某个人,有种说不出的踏实,好像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被赋予了新的意义。
  薄悬靠在椅子上对着花束发了会呆。室友们进进出出,也没人打扰他。
  再转回神,他正对着手机里向秋月的聊天框。
  薄悬的手指顿住了。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。
  ——我只跟他说声谢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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