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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办法,我弄不过他 第38节

  以蒋寄野的欣赏眼光,对方的水平已经是足以登上某些钢琴比赛的舞台——但是台下很多女生只顾着拿起手机咔咔拍照,闪光灯此起彼伏。
  节目结束,人鞠躬谢幕后下台。
  向秋月翻着刚刚拍下的照片,扭头对着蒋寄野感叹:“果然学霸无论做什么都很厉害,难怪会招人眼红了。”
  蒋寄野看了眼手机,薄悬还没回消息。他站起来准备告别过去找人,闻言道“是,不是都过去了吗。”
  向秋月脸色奇异了一瞬,凑近些许,低声对蒋寄野说:“项文丰的事是你让我们书记去查的?你跟岑书记是亲戚是吗?”
  蒋寄野动作一停,看着向秋月,“查什么?”
  “他以前举报了很多人的事啊。”向秋月说,“我下午在学院办公室看见项文丰被处分的公告,后来问过书记才知道,原来很多举报信都是项文丰的手笔。”
  蒋寄野脸色古怪,迟了几秒才问向秋月:“写几封举报信也要被处分?”
  “那肯定不是了。”向秋月见他一副你们经管学院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语气,索性掰开解释了一遍,“前年我们学院出过一件新闻,我不知道小学弟你听说过没,有人举报学生在全国性竞赛作弊,当时被举报的是我们经管大三的一个学长,官方收到举报后,派人查了一阵,虽然各种证据表明那学长是清白的,但因为那学长出身背景特殊,闹得很大,上了两天的微博热搜,网友说我们学校学院联合竞赛方包庇什么的,院长迫不得已出面澄清了好几次。”
  蒋寄野没什么表情地听着,没有插话。
  “那学长本硕博连读录取进来的,被骂得起了脾气,这事过后,他连奖项也不要了,大四递交申请直接去了国外读书。”向秋月表情复杂,叹了口气,“现在这事又被翻出来,岑书记把项文丰叫过去问话,说是那位学长不知怎么就知道当年的举报人是项文丰,发邮件给学校要求处分他……”
  向秋月说:“不知道项文丰怎么想的,竟然跑去举报一个无冤无仇的学长,这下好了,一报还一报,挨处分已经是小的了,我们大三课业不多,本来下学期可以准备外出实习,但是听说那位学长通过家里关系跟行业内的人打了遍招呼,这么一来,估计国内有点名气的企业没人敢再要他了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“哎,小学弟,”向秋月拍拍蒋寄野的肩膀,“呐,薄悬出来了,你不是要找他吗。”
  前方薄悬抱着一大束的花从后台出现了,观众席在全然背光的光线昏暗处。逆着光看不清谁是谁,他一只手举着手机,像给什么人打电话。
  蒋寄野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。
  他听着耳边的喧闹,没有立刻接起来,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几秒钟。
  一直到来电自动挂断,找不到薄悬离开他们的视线,走到另一片区域去。
  向秋月回头看看蒋寄野,有些诧异:“小学弟,你不过去吗?”
  蒋寄野回过来神,起身对向秋月告别:“谢谢学姐,那我过去了。”
  第42章
  蒋寄野身高鹤立鸡群, 节目刚开场的空当,他往外挪,后面的观众有点不满被遮挡视线, 然而后方射灯明晃晃地从他身上打过。内心怨声载道的观众立即不吭声了。
  几个女生忍不住回头看, 仗着坐在暗处拿手机冲他拍照——
  哪来的冷面长腿大帅哥?别着急走啊, 再走两个回合也行。
  蒋寄野一路离了观众席,薄悬隔着老远看见他, 已经先一步在空地上候着了。
  因为要上节目的缘故, 他脸上还带着妆, 头上喷了发胶和亮片,带着残存的笑意背着手笑眯眯地说:“找你一圈了。刚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, 你去哪了。”
  蒋寄野回头看看:“没去哪, 就一直坐着——现场有点吵。”
  新的节目开始了,音乐声从四周环绕的大落地音响中传出来。
  薄悬将手里的花束塞给一个过路的工作人员, 两人转身朝着远离舞台的场馆出口走。
  薄悬对着上台表演后冻得冰凉的手呵口气搓了搓,对蒋寄野说:“你摸摸你手机还在吗?每年年底有社会人员摸进学校偷盗学生财物,学院发通报昨天有个专业学生在操场做游戏, 几个人的手机和钱包放在边上不见了。”
  蒋寄野顺着他的话将手插进口袋里:“还在——”
  蒋寄野顺着他的话将手插进口袋里,摸到手机的同时,还有一个细长冰凉的小东西。
  这支装着香水的玻璃瓶险些又被遗忘了, 蒋寄野掏出来递给薄悬:“对了, 这个给你。”
  蒋寄野本以为他会问一句什么东西。
  但见薄悬接过玻璃瓶,倒过身子, 对着身后舞台的光源查看瓶子的内容物。
  他仰着头,眉梢和眼角涂了东西,在灯下闪耀着一层玫瑰色的光泽。表情少有的纯真无邪,半晌扭过头来问蒋寄野:“我能拆开闻闻吗?”
  蒋寄野两只手插着兜, “随便处置,拿来就是给你的。”
  薄悬抽掉瓶口的银色金属丝,启封之后,拿起瓶子抬起胳膊对着一边手腕处轻轻喷了下,凑近闻了闻:“挺好闻的,拿来遮药膏味道好像有点浪费。”
  蒋寄野说:“那干什么不浪费。”
  薄悬想了想,笑了。没有再反驳。大概认为他说的有道理。
  前方就是校内的南湖,湖对岸坐落着灯火明亮的小礼堂,靠湖的是一片观景水榭,两边碎石路朝着树荫下蔓延出去,沿着湖边闭合,是一处很适合散步的地方。
  平台边缘的栏杆前,湖里游鱼游过带起一片波澜水纹,薄悬从口袋里摸出个没拆封的面包掰了一半,问蒋寄野:“晚上排练的时候同学塞给我的面包——你吃吗,另一半我留着喂鱼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……你都喂了吧。”
  薄悬手肘撑在栏杆上,掰着面包屑往湖里扔,口中:“我听说湖里的鱼苗是食堂的人放的,隔一段时间会捞出来做成酸菜鱼放在食堂窗口卖——你吃鱼吗?”
  蒋寄野说,“我听的是学校宿舍污水处理后会排到湖里,还有化工实验排出来的废水,里面的鱼喝着污水长大的。 ”
  薄悬险些笑倒:“环院的人说的吧?你真信啊,每年大一新生进来都有这个谣言,怎么可能污水鱼捞起来卖。”
  蒋寄野可有可无地跟着笑了一下,借着影影绰绰的光线打量着他:“你今天心情很好的。”
  薄悬诚实回答:“我每次看见你心情都很好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哦,我还以为……”
  等了一阵没等到下文的薄悬扭过头看他:“什么?”
  蒋寄野心里装着好几个问题想要问他,但是一时竟没法问出口。
  大部分时间,这人都是一副内敛老实任凭处置的小绵羊模样,情绪鲜少有如此外露的时候——可能受万家欢庆的夜晚气氛感染,也可能刚刚上台表演过,所以情绪高昂很开心。
  蒋寄野不愿意做扫兴的人,于是摇了摇头道:“没什么。”
  薄悬掰着面包的动作停了一下,对着湖面喃喃道:“我听说南湖有个别名叫分手湖。”
  蒋寄野刚来半年,对学校传闻不甚了解:“没听过。”
  薄悬扭头看了蒋寄野一眼。
  蒋寄野:“?”
  干什么。
  薄悬又把头转了回去:“没什么。”
  他找了个话题跟蒋寄野闲聊:“你元旦放假打算干什么?”
  蒋寄野倚着栏杆,被风吹得微微眯起眼:“马上期末考,可能回家一趟,也可能留在学校复习。”
  薄悬说:“哦,期末考很难吗?”
  “对我这种平时不听课喜欢临时抱佛脚的学渣来说很难。”蒋寄野把手一摊,“对于你们随随便便复习就能考满分的学霸,当然是没有难度了。”
  薄悬赧然摸了下耳朵:“倒也不是。”
  蒋寄野敏锐地发现他说话时走近了些:“你冷?那正好,不早了,走吧回去了。”
  “不不。”薄悬立刻否认了。
  冻得像个发抖鹌鹑还在嘴硬,蒋寄野不能理解,回头看眼体育场馆的方向:“你出来这么久没关系吗,会不会有同学找你。”
  “我只报名参加了一个节目,表演完就结束了。”薄悬顿了顿,接着说道,“不过最近确实有很多同学来找我。”
  蒋寄野想起刚才在台下听见的观众呼喊声,想到了答案:“期末找你借笔记救命?”
  薄悬:“算一个,还有另外一个原因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什么?”
  薄悬:“他们从网上看到的说法,期末开前找个学霸握个手蹭一蹭,就能考神附体高分通过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……”
  什么封建迷信。
  “你没看过?”薄悬伸出一只手说,“可以借你蹭一蹭,万一有用呢。”
  蒋寄野一动没动:“谢了,我这人比较相信科学。”
  薄悬深吸了一口气,低声喃喃道:“那我直说好了,能不能抱一下。”
  他压根没有等蒋寄野拒绝的意思,走过来钻进他怀里,张开手臂抱住蒋寄野的腰,埋头说:“考神在上,希望你沾沾喜气顺利通过期末考试。”
  他一靠近,立刻有股热气也跟着笼罩上来。几盏昏暗的路灯立在道路两旁的草丛里。间歇有路人经过。
  蒋寄野跟着静了一会。在两个学生靠近平台的时候,他揽着身前的薄悬换了个方向,避开了他们的视线。
  贴近的胸膛仿佛能听见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加快的心跳声。蒋寄野伸出手搭着他的肩膀,慢慢也回抱了他一下。
  薄悬身上有股不止是香水还是化妆品的清幽香气,蒋寄野的下巴蹭着他的头顶,怀里紧紧抱着人的时候会生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,但也是这种时刻,蒋寄野的心头不受控制地再次冒出到那个无聊至极的问题:“你为什么喜欢我,你跟谁都会这样吗?”
  蒋寄野遥遥看着远处湖面倒映的细碎灯光:“我有时候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。”
  薄悬从他的大衣里钻出来,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语气词。
  蒋寄野看他一眼,接着问道:“你没有过这种经历吗?认识了解的一个朋友,某个时刻感觉他变得有点陌生,不像你认识的那个人。”
  薄悬摇了摇头,很直白地说:“我这样看着你,只想亲你一下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……”
  蒋寄野思路全被打断了。
  薄悬的脸很明显地红了一下,但是凑得更近了点,试探接着问:“亲一下吗?”
  蒋寄野静静看了他两秒,拒绝了:“不行,没名没分不准乱占便宜。”
  看眼时间,他认为自己是吃饱了撑的,与其在这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哲学问题,不如回宿舍早点洗洗睡了,抬脚率先离开湖边:“走吧,太冷了。”
  薄悬跟了上去。走了一段路问他:“你平时在哪复习功课,我也要看书,我跟你一块去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哪地方都有可能,你不是有很多关系好的同学,我上自习不喜欢跟别人一起。”
  薄悬还想再说什么,恰巧蒋寄野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  来电显示是余研的名字,蒋寄野以为她和邢岳麓在一快,接通之后那头确实是余研的声音,在电话里略带急促地抢先道:“哥,你来东门接我了对吧,我已经在学生街旁边的路上了,马上就能到。”
  蒋寄野重新看眼号码,回她:“我是蒋寄野,你打错电话了。”
  余研强笑着说:“没有啊,我什么时候说不回来了,我出来前也说好了晚上要回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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