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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办法,我弄不过他 第59节

  他爸蒋鸿義一年到头各种会议报告层出不穷,照样会抽假期跟他妈出去游山玩水,对比之下,薄悬简直上班成瘾,或者创业初期必须花费心思至此?
  不过学神的世界他不懂,蒋寄野也不会直说你别去上班了,万一人家追求的就是功成名就,他非要一厢情愿强制性把人拘在家里赋闲,那也够残忍的。
  接下来的一整个周末连同五一假期,蒋寄野都没怎么出门,每天除了吃就是睡,闲得快要长毛。薄悬收藏的甜宠电视剧都被他从压箱底的平板收藏夹里翻了出来。
  电视是新奇的剧情,男的帅,女的靓,蒋寄野看了一会,觉得没意思,忍不住去观察薄悬。
  他这一受伤,薄悬也不大出门了,确实没有公务,先前为了旅游将时间早早腾出来,谁知撞上这一桩意外,小门小户请不了护工,如此一来,剩下两个人几乎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。
  清早,阳台纱帘被微风带着拂过花盆里的绿植,晨光暖融融落在客厅光洁的地板上。
  两人在小沙发上互相倚坐着,薄悬看一个业内的英文讲座,蒋寄野心不在焉地翻着投影仪里的节目单。
  他近日连喝几碗大补汤,补得有点过了头了,这个年龄段本身气血充足,和对象互相对视两眼都能莫名其妙地升旗,对着绿油油风光无限好的大草原,脑子里呼呼悠悠崩出赵忠祥老师的经典台词:春天到了,万物复苏,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……’
  他扭头看着薄悬的脖颈,肌理细腻,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。
  没设防的薄悬短促地啊了一声,说:“痒。”
  蒋寄野抽张湿纸巾,擦掉蹭上去的口水,擦完看了看,皮薄肉嫩,白中带着点红痕,他没忍住又啃了一口。
  薄悬被两口彻底啃清醒了,从讲座里抬起头,面露疑惑。
  蒋寄野:“我想起来,我成年了。”
  可不是,都成年快满一年了。
  这话挺没头没脑,但是薄悬一下子听懂了。
  楞了两秒,他忍着发笑将目光落在蒋寄野腿上:“医生说你最近要好好修养。”
  蒋寄野将脚垫在地上试了试力道,隐隐有些痛感。
  腿到用时方恨少。蒋寄野把两腿一搭,无趣地退回到了安全距离。
  他突然反常地激动一遭,薄悬放下手里的事,追过来好奇地问:“你刚才看见什么了?”
  蒋寄野说:“见鬼了。”
  薄悬手指顺着他的膝盖往上摸,低声说:“家里没准备要用的东西,过两天再买,那我先用手了?”
  ……
  两个人滚来滚去腻歪完,草草收拾了下,一堆揉皱的湿巾被抛进垃圾桶,蒋寄野懒洋洋躺在沙发上,一动不想动。两个人抱在一起,从谁先去冲澡一直讨论到晚上吃什么。
  薄悬接着点开没看完的讲座进度条,口中说:“炖个骨头汤吧。”
  蒋寄野叹了口气。
  他就知道。
  薄悬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,蒋寄野生无可恋地改口:“骨头汤好,可太好了,我爱喝,以形补形。”
  薄悬:“喝太多会不会容易骨质增生。”
  “你也知道啊,”蒋寄野笑了。
  薄悬洗澡去了,蒋寄野爬起来洗了洗手,厨房的台面上搁着清早刚送上门的一袋新鲜猪骨,血淋淋的样子,还挺渗人,他用两根手指挑拣出来两个最小的,随便拿水涮涮,加上盐扔进锅里。
  反正薄悬不吃,走个过场,吃不死人就行。
  蒋寄野去洗澡,再回来,汤已经煮好摆上桌了,薄悬告诉他:“你手机刚才响了。”
  蒋寄野拿着毛巾擦头发,顺口问:“谁啊。”
  薄悬:“不知道。”
  蒋寄野莫名:“嗯?”
  薄悬说:“我没给你接,万一不太方便。”
  蒋寄野更莫名其妙了,有什么不方便的,你都听见了不给我接。拿起手机翻了翻,来电人竟然是他那个日理万机的亲爹——难得啊,他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。
  蒋寄野没把受伤的事告诉家里,这点小伤不值当让一群人提心吊胆的,虽然他在篮球场摔断一条腿的丢脸事迹已经传遍了。学校就是这样,一点小风小浪都能被传播演变成燎原之火,余研乃至外院的学生纷纷跑来打探消息,据说最新的版本是他人在篮球场当场摔死了。
  蒋寄野回拨回去,他爹的口风听起来果然像是不知情。
  老人家问他人在哪窝着呢,表示最近会回a市一趟,可以收拾收拾准备接驾了。
  亲爹发话,蒋寄野只有应下来的份。
  回过头来,参考薄悬对于见家长的态度,好像蒋寄野的父母是洪水猛兽,于是他没有提起这一码事。
  蒋寄野把手机撂在桌上,拿起汤勺说:“我手机密码是xxxx,以后赶上我不在的时候有来电你直接接就成。”
  薄悬微微一愣。
  蒋寄野喝了口汤,眉头大皱。
  他坐直身对薄悬正经道:“我有个要求。”
  薄悬心说要我的手机密码做交换吗,完全没问题啊。
  没等张口,听见蒋寄野吐槽:“这汤咸得能毒死一头牛,我今天能不能不喝了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薄悬找个勺子浅尝了一口,默默起身端去厨房倒掉了。
  第67章
  假期最后一天, 蒋寄野上午要去医院复查骨裂处的愈合情况。
  他爸妈这天降落a市,回家一趟是必然的了。紧接着就是开学返校,下次再过来不一定是什么时候。
  十点多钟, 两个人正准备出门, 门铃响了。
  超市站点每天清早会送一份蔬菜水果上门——最近清单里还加了份骨头, 国内的治安环境基本杜绝有人持枪上门抢劫的可能,薄悬还在卧室里收拾, 于是蒋寄野走到玄关处就直接拉开了门。
  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。
  面前, 岑丹青一身缎面裙装, 珍珠耳饰搭着小羊绒的披肩,笑吟吟挽着蒋鸿義的手。
  他爸蒋鸿義已经四十多岁了, 注重形象管理, 依旧保持着三十出头的那份精神气,唯一不协调的是手里提着件不知从哪薅过来的水果, 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。
  震惊之下,蒋寄野笑容都有点勉强了:“……爸,妈, 您二位不是下午的飞机吗?”
  岑丹青低头往蒋寄野腿上瞧了瞧——被居家的长裤挡着了,瞧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  蒋鸿義客客气气地说:“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?”
  蒋寄野观察二老波澜不惊的状态,不打招呼, 抽冷子地找上门, 对付敌人的烟雾弹都扔到他头上来了。不过既然能摸到公寓,想必该知道的也已经都知道了。
  蒋寄野回头看眼客厅, 压抑着叹气的欲望:“当然,不过得知会您一声,这房子不是您儿子一个人在住。”
  蒋鸿義:“哦?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?”
  “……您来都来了。”蒋寄野祭出一句千年不变的名言。
  薄悬听见动静走出卧室,猛然和岑丹青和蒋鸿義打了个照面。明显呆住了, 像是受惊,立在原地,仓促间只来得及露出个局促又不失礼貌的笑,脸色的血色都浅了一层。
  岑丹青打量着,估摸这位便是岑立群口中和她儿子关系不菲的年轻人了,也是单身十八年的蒋寄野突然决定家里表明性取向的因素。
  岑丹青心中有些好笑地想,果然如她料想一般,长相十分的出众。
  蒋寄野回手刚关完门,说实在的,他有点担心,但是不可否认也很高兴。毕竟他一直想带薄悬回家看看,走过来搓了搓手,给两边作介绍:“我爸我妈,爸,妈,这是薄悬,也是我对象。”
  薄悬默默看他一眼,乖乖打招呼:“叔叔阿姨好。"
  岑丹青目光落在他脸上,这回堂而皇之地瞧得很仔细,她的眉毛忽然微微扬起,短暂的讶然之后,神情变得意味深长。
  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中,薄悬察言观色能力胜出常人一筹,自然注意到了岑丹青的反应。然而就像偷了东西的贼被失主找上门,他不知从何说起,他只能保持沉默。
  蒋鸿義将那箱水果撂在架子上,笑了笑:“不请自来,见谅啊小同学,听说起我这儿子在篮球场出了点事,越传越夸张,给你岑阿姨给担心坏了,电话里又不肯透露,刚好我俩来附近办点事,顺道上来坐坐,没吓着你吧。”
  薄悬笑得很僵硬:“没有,您客气了,应该当晚辈的上门拜访您才对。”
  蒋鸿義摆了摆手:“没什么该不该的。”
  在沙发区落座,薄悬去厨房倒茶,岑丹青问蒋寄野:“你的腿伤,恢复得好不啦?”
  “好多了。”蒋寄野说,“神通广大,瞒不过您。”
  “岑立群专门打电话给我关心你的伤情,我想不知道都不行。”岑丹青叹了口气,带着不赞同,意有所指道,“还有你在学校干的那些好事,他全都告诉我了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哪些?网上传言的那些?妈,您可别真信,都是空穴来风故意污蔑,您知道我的,我从小到大只交过这么一个男朋友,也只喜欢过这一个。”
  薄悬正在给蒋鸿義倒茶,听见这话,一个手抖,差点把茶汤浇手上。
  蒋寄野方才瞧他状态不对劲,怕他瞎紧张,一直留神盯着,这下也不敢留茶壶在他手上了,伸手接过说我来,让他去厨房水龙头冲一冲凉水,烫伤不是闹着玩的。
  他一走,岑丹青轻啐儿子一口:“没个正形,谁问你这个了。”
  蒋寄野瞅准机会,人在厨房哗哗冲水想来听不见,正色道:“妈,我知道您肯定很多问题想问,他性子有多腼腆你也瞧见了,实话跟你说了,是我先追的他,他是我们学校经管专业连续几年的第一名,学霸,长得好,现在才大三就自己出来开公司,凭这份能力,前途想当然不会差到哪去,学校里喜欢他的人海里去了,但是人愿意跟我在一块,虽然知道咱们家条件,我一直带他回家见见家长,让您二老过个目,他又推脱不肯,我估摸是怕自己分量不够,您二位不同意,再给我俩拆散了,他骨子里要强,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愿意告诉我,反而是我一出事,他那边立马抛下那边工作来照顾我,又是煮汤又是替我洗澡……”
  你又知道我想问什么了?
  岑丹青本来抱着好笑的念头,‘你又知道我想问什么了?’
  随着蒋寄野这些话,她的神色慢慢跟着认真起来。
  一旁的蒋鸿義忽然横插进来一句:“你都干什么了?”
  声情并茂演讲中的蒋寄野一滞:“……”
  蒋鸿義伸出一只手,探着手指说:“学霸第一名,早早出来搞事业,给你洗衣服做饭,我怎么瞧着你每天往沙发上一躺,等着人家来伺候——呵,难怪人不愿意跟你回家,摊上你这么个少爷,换成是我我也不跟你回家。”
  蒋寄野:“……”
  他忽然拨开云雾见月明了,难道这就是真相?
  这是他亲爹,一针见血,没毛病。
  岑丹青隔着磨砂玻璃门瞧一眼里头洗手的薄悬,再看看身旁的父子俩,叹息心想:两个木头。
  第一次见面,这天他们并没有聊到太深入的话题,蒋寄野父母只待了半小时,喝过两杯茶水,就像是一次寻常的串门做客,在得知蒋寄野上午要去医院复查,很快便起身告辞了。
  那之后,蒋家没再传来别的消息,薄悬以为日子照样这么过下去。
  隔了一周,他们在大悦城一家私人定制的中餐厅吃晚饭,蒋寄野突然放下筷子,说:“下周末我爸妈想让你来我家里吃饭。”
  薄悬愣了愣,问蒋寄野:“我要去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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