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

  事实证明,江梦合无情寡义,丝毫没因此动容。
  说起来,她好久没看到江梦合抽烟。不知是因为住院需要养好身体,还是心胸不再像先前郁闷。
  总的来说,这是件好事,一切都在朝预期向往的方向发展。
  只是设身处地,印芸竹经又同情曾经的自己,心中窜出一股无名火。
  她盯着女人的背影,在后者伸手要接过行李箱时,蹭地拉到一旁,兀自进门。
  “别碰我。”
  江梦合:?
  第72章 她特意将手机密码改成江梦合的生日
  “又怎么了,我的乖乖?”江梦合跟随印芸竹的步伐,进屋后顺手关上房门。
  一切和以前别无二致,简约的陈设让人身心舒适。地面因长时间不曾有人居住,积着薄薄一层灰尘,随着走动在空中扬起细小的粉尘。
  商务风中,艺术挂画点缀几分情调。印芸竹把行李箱靠在墙边,轻车熟路走到卫生间洗手。
  江梦合跟在身后,镜中映出她无措的神态。
  “怎么啦?”她重复刚才的话,双手搭在印芸竹的肩膀,整个人贴在对方后背。
  印芸竹抬头,看女人委屈巴巴的模样,再多的恼怒也像泄气的皮球。长得漂亮是一张万能的通行券,她对这样一张脸实在下不去嘴苛责,尤其里面掺杂爱慕的私人感情。
  “没什么,就想作一下。”
  流淌的水带着余温,盖过两人轻微的呼吸声。江梦合轻哼,立马想起以前对印芸竹的那番话。
  让她安分守己,让她别作。
  “存心气我?”
  女人抬手,熟悉的栀子花香带着点消毒水的刺鼻。
  “那没有。”印芸竹被迫转身,后腰抵在冰凉的水池边缘。
  低头盯着脚尖,头顶是对方灼热的视线。水龙头没关严,淅淅沥沥朝下滴。江梦合凑近,就在印芸竹心跳如擂鼓时,对方按紧开关。
  见印芸竹脸上划过显而易见的失望,对方眼中浮现促狭之意。
  “你以为我要做什么?”
  压。在身前的阴影退却,印芸竹紧咬下。唇,不甘落了下风,忽地抬手攥住江梦合的衣领。接着在对方抽身离去时,以唇封缄。
  柔软的唇化开丝丝甜意,江梦合的嘴很好亲,像含。住一块温热的果冻。印芸竹边红脸,边将人朝墙上推。
  她几乎从不主动,哪怕在床上,也是在对方的引导下半推半就。像这样强势又不带侵略性的一面,破天荒的头一次。
  江梦合垂眼,看她意乱情迷的模样,低低笑出声,故意闭上嘴,不让她探入。
  见半天没反应,印芸竹察觉不对劲,睁眼就见女人眼底的揶揄,顿时恼羞成怒。
  “张嘴。”
  “我还有伤呢,你干嘛呀?”
  江梦合好整以暇,平时急于近色的是她,如今端起架子,反而衬得眼前人成了登徒子。
  “亲嘴而已,又不是做别的。”印芸竹反驳。
  “亲嘴”两个字在口中含糊着,她一般不这样说,显得土味又含。着笨拙的情谊,大多会“想亲你”“吻一下”来替代。
  “哦……”江梦合拖长尾调,就在以为会拒绝时,她扬起脸,“亲吧,这回不躲了。”
  被她一通无理取闹搞得兴致全无,印芸竹嘟哝:“不亲了。”
  被她指责太过,江梦合生怕她被自己打击积极性,以后再也不主动,于是讨好地贴了贴她的上唇。
  润湿的唇峰裹挟着水意,侵略这方面还得她来。她很快撬开印芸竹的嘴,探出舌尖与之勾缠。
  水渍淋淋,搅合得发出腻人的声响。受不了窒息的感觉,印芸竹下意识张嘴,淫靡的水丝从唇角滑落,滴到衣领上。
  两人彼此攻城掠地,急于在对方身上点火,就在即将越界时,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暧昧氛围。
  冷静逐渐漫上心头,印芸竹松开手,才觉江梦合肩膀上的衣服被她拉扯得皱巴巴。
  “我去开门。”江梦合流露出餍足,抽出纸巾细细擦拭嘴角的水光。
  脚步声由近及远,只听电子门啪嗒一声,接着是客套的打招呼声。
  原来是家政公司的人到了。
  印芸竹连忙收拾东西,偷偷钻进江梦合的卧室。
  另一半是公众人物,也让她们的亲热成了禁。忌。哪怕再不熟悉娱乐圈,以江梦合的国民度也足够令人眼熟,要是被哪个留心记下,传到外面恐怕又惹出腥风血雨。
  “这边,那里都需要打扫。”
  江梦合正指挥,正要用手指向客厅的位置,瞥见原先紧闭的房门出现细小的缝隙。
  光影斜斜打入,大好晴天,地板上的暖融日光描摹模糊的轮廓。她心领神会,特意交代。
  “卧室就不用了,我要去休息,没事尽量别打扰。”
  同人交代完这一切,她去冰箱拿出两罐冰饮,拉起装贴身衣物的行李箱走向卧室。
  印芸竹对江梦合房间的印象很淡,除了刚见面那段时间,对方以钥匙扣的借口强留自己,其余都在酒店和自己家。
  她把一切归于对方懒得打扫,毕竟自己家里有防水垫,时候清理挺方便。
  正观察房间的布局,身后传来门锁的动静。她循声望去,见江梦合把行李箱横放在中间,打开整理。
  “她们要多久?”印芸竹压低声音,比了口型。
  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。
  “三四个小时吧,”江梦合被她战战兢兢的反应逗乐了,拍拍行李箱的边缘,“没事,她们在外间不会听到,你过来帮我一起收拾。”
  印芸竹只好蹲下身子。
  在医院那段时间,对方的饮食起居几乎全部被她承包,箱子里放了什么,她也能知道得七七八八。
  “这些放你抽屉里……”她念念有词,从夹层中掏出几个药盒,突然想起来江梦合今天还没上药。
  “对了,待会给你上药吧?”
  市中心的特效药的确好用,涂抹上去要不了多久,就会好得彻底。否则以普通医院的技术,后期还要频繁复查拍片,江梦合肯定排不开时间。
  江梦合点头,两人迅速把衣服挂进衣帽间。
  “我躺好了。”做完这一切,女人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。
  撩开衣摆,神态松弛得丝毫不像当事人。尤其眉宇间任人宰割的模样,俨然成了手握小可怜剧本,准备开始演戏。
  “你正经一点。”印芸竹叹气,把药粉,纱布和酒精放在床头柜。
  “我哪有不正经?”江梦合委屈。
  不想和她掰扯,印芸竹推开衣服,层层纱布的白看得触目惊心。她小心翼翼按上去,询问:“疼吗?”
  “还行,没什么感觉。”江梦合回答。
  剪开纱布,印芸竹尽量不用尖锐的一端对准皮肤,剥笋似的将人拆开。
  原本被刀捅开的伤口缝线后,犹如一只狰狞的蜈蚣盘踞在腹部。浓郁苦涩的药粉味扑鼻而来,印芸竹心头揪紧,小心翼翼去触碰。
  “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疼呢?”
  这句话不知说给江梦合听,还是说给她自己听。
  “还好当时你没受伤,不然我更疼。”江梦合敛眸,语气淡淡。
  印芸竹没了斗嘴的心思,对方已然为她伤成这样,嘴巴上让着点又能怎样?
  她拧开盖子,取出指腹点的药粉敷在伤口上,缓慢铺平,使其药效能发挥最大的作用。
  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你当时那么见义勇为做什么?不懂得保护自己吗?”
  明明小璇人已经被揪出来,她偏要去淌浑水。黄双的性子外人不了解,江梦合最知根知底,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对打,不可能全须全尾走出来。
  心中又气又心疼,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。虽然早知道伤口不浅,可乍然看见还是容易触景生情。
  于是下手没轻没重起来,直到江梦合倒吸一口凉气。
  “你轻点……”她不敢吱声,怕多说多错。
  “还轻点,”印芸竹没好气,“我就不信比那一刀还疼!”
  这副犟种模样被看在眼里,江梦合也生出几分火气。她捏着印芸竹的脸颊,恶声恶气。
  “当我是做慈善的?当时的小孩要不是小璇,我哪会那么冲动冒失,”她顿住,补充道,“倘若小璇真出了三长两短,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!”
  “难道你要看着我背负愧疚,过完下半生吗?”
 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,这话说得不假,以印芸竹对印璇的疼爱,理智告诉她与江梦合无关,感情还是忍不住偏移嫁祸。
  江梦合宁愿死在印芸竹最看得起她的那一刻,也不要受尽冷眼和失望,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。
  “别说了。”印芸竹被她凶得眼泪差点往下掉。
  她低头,像虔诚的朝圣者,在伤口处落下清浅一吻。
  “怪我,不聊伤心事。”
  她扯下纱布,怕不透气,只环绕江梦合的腰身裹了两圈。女人腹部紧绷时,马甲线若隐若现,与小腹处漂亮的人鱼线一同没入裤下的松紧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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