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“是不是你?”
“是我什么?”
“陷害我”,声音里是些许哽咽。
“我为什么要陷害你?陷害一个,小土包子?我闲不闲。”
“土怎么了?土犯法吗?谁祖上不土?百年后谁不是一捧黄土?你有什么高贵的。”
“对啊,谁不是一捧黄土。你还有事吗?没事我走了,以后不要纠缠我了。”
见李景元抬脚要走,岑涔一个着急,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。
“放开。”
岑涔失落地松开了手,“不要再散布谣言了。”
“什么谣言?你偷偷毁掉糖梨酥吗?”
“我没有,我真的只是去喝汤,你凭什么说是我毁的,你没有看见,你根本是在瞎说。”
“只有你知道它在哪。”
“可我发誓过,我不会对它做什么的。”
“说谎。”
“我没有,你爱怎么想怎么想,但不要再散布谣言了!”
说完,不等李景元回答,岑涔扭头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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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摆带起的风又停下,李景元转身,目送那道背影。
只见岑涔忽然停住,回头,眼眶红红,“你明明说过会信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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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午时。
金胜意提着裙摆,“噔噔噔”地来找岑涔。
岑涔不在,她推了推前面的傻大个儿蒋风逸,“喂,岑涔呢?!”
蒋风逸回头,呦呵,又是她,他不耐烦道,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我给他带了小酥,我嫂嫂做的”,她抬了抬手中的食盒。
不是,你有病吧?
蒋风逸刚要张口,就被易兰之拦住了,他一言难尽地冲金胜意笑笑,“他病了,今天没来。”
“那他明天来吗?”
“不来。”
“后天呢?”
“估计要养一段时间。”
“他什么病呀?”
闻此,正巧路过的陆青一顿。
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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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,风和日丽、阳光明媚。
酒店,岑涔房间。
助理朵朵已经在客厅等着了,看着岑涔换了一件又一件衣服,从邻家风到狂拽酷霸风,从低调到艳丽。
岑涔真的很难做抉择,他往柳朵朵身边一坐,一瘫,一撒娇,“哎呀朵朵,你说我到底该穿什么呀?”
朵朵真的很无奈,“大哥,您已经换半个小时了。”
唉,这是见老朋友呢,还是约会呢。岑涔又去搭配衣服了。
李景元抱臂倚靠在窗边,他眼底青黑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岑涔,盯着进进出出一会儿一变的岑涔。
他一觉醒来又不理朕了。算了,怪朕。
但杨涛到底是谁啊?!
李景元后槽牙都要咬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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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岑涔还是换回了第一身。
朵朵在车里打游戏,岑涔一人踏入蓝猫咖啡馆,后面跟着一只郁气结节的李景元。
复古的黑胶唱片机缓缓转动,流淌出的蓝调旋律,优雅、悠扬,现磨咖啡豆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。
杨涛一身革履西装,戴着金框眼镜,正端坐在窗边,阅读手里的书。阳光洒在他身上,岁月静好。
“涛哥?”,故人再见,岑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变化也太大了吧。涛哥从前不是走的威武霸气路线吗?现在变成精英男了?
杨涛放下书,抬眼,见岑涔也是一愣,“坐吧,喝些什么?”
岑涔坐到杨涛对面,“和你一样吧。”
岑涔、杨涛一人坐一边,李景元站在他俩中间,桌子旁边。
李景元能听出来,岑涔对着杨涛开口,语调都放轻了不少,“听说你现在是导演?”
杨涛优雅一笑,“是啊,本来应该由我给你拍摄的。”
“怎么突然不来了呢?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“最好不要来”,李景元闷闷地脱口而出,被岑涔瞪了一眼。
杨涛顺着岑涔的视线往去,“在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没什么,我们继续聊。”
杨涛扶了下眼镜,拨了下啫喱膏喷好的头发,“我们讲到哪了来着。”
“讲到你死装”,李景元接茬。
岑涔不管他,回答杨涛,“聊到你怎么不来了呀?”
杨涛又顿了顿,做出一副哀伤貌,“父亲摔了一跤。”
岑涔紧张,“没事吧?”
“胳膊骨折了,不过这两天好多了。”
岑涔松了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
杨涛抿了一口桌上的咖啡,“你呢,过得怎么样?”
岑涔长长叹了口气,“一般般吧,还是个小演员,吃不饱也饿不死。”
杨涛莞尔一笑,“挺好的,越过越好喽~”
不等岑涔回话,杨涛接着道,“比以前好,我还记得,你小时候老被欺负,被围在小角落里,被抢了饭呀,被子上被泼了水呀。我总在想,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小弟弟,是不是不会还手呀?”
现在的岑涔,已经不是很在意那些被欺负的往事了,被杨涛拿出来晾一晾,总比放在心里慢慢阴暗发湿了好。
岑涔被说的脸羞红,“哪有,你别瞎说。”
杨涛反倒来劲了,“我哪瞎说了,我当时真的在想,这小孩是不是不知道还手”,
岑涔抢答,“我还手了的。”
“是,你还了,打不过又被揍了一顿。”
“是啊,那么些年还好有你。”
“哎,见义勇为嘛,有哥在,哥罩着你。”
岑涔没忍住哈哈大笑,“涛哥,你知道我刚见你第一面在想什么吗?”
杨涛真有点好奇,“说。”
“怎么回事啊,英勇小伙怎么变社会精英了,我都差点没认出来。”
杨涛又拨了拨头发,“这不是为了见你,专门收拾了一下吗。”
岑涔眉眼弯弯看着他,抿了口咖啡。
杨涛,“对了,咱俩留个微信吧,以后常联系。”
李景元五味杂陈地看着两人一系列动作。微信是什么?他都没有。
杨涛,“对了,我这次来给你带了点东西”。说着,从桌子低下拿出来个小礼盒。
“这么精致呀?谢谢涛哥~”
李景元垂眸,是一个不大的粉色礼盒,被白丝带缠着,精巧的蝴蝶结打的板板正正,能看出来很用心。
“行了,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,微信上常联系啊”,给完礼物,杨涛就匆匆离开了。
其实本来也只是想看一眼,当初的小朋友现在怎么样了。知道他过得好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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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涛走后。
李景元站在木桌旁,盯着岑涔。
不走吗?
岑涔双手抱胸,气呼呼道,“你坐。”
李景元乖乖听话,坐了下来。
难道,岑涔要和他约会?所以在酒店时,才来来回回换了那么多身衣服,这一切其实不是为了杨涛,而是为了自己?
这小竹熊要说什么?
接下来岑涔就泼了他一头冷水,“你不要总是呛别人。”
李景元不开心,“他又听不见。”
诶,他还有理了?,“那你也不能呛别人。”
“你带着我和他约会,还不让我说两句?”
简直是,强词夺理,岑涔本想继续辩驳,但又怕他生气,算了,和他平心静气解释吧,“我只来见多年未见的年少挚友,我小时候总是被欺负,是他一直在护着我,可以说没有杨涛,就没有现在的岑涔,你懂吗?”
“哦,那你不喜欢他吧?”
“应该喜欢过吧。”
李景元刚安下来的心又飞出了天外,脸瞬间黑了十八个度。
一直到晚上坐飞机回到片场旁的酒店,他都冷着张脸,一眼不发。
路上岑涔和他说话,他也阴阳怪气的。气的岑涔直接不理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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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。
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,李景元一言不发地跟着岑涔,岑涔对他熟视无睹。
李景元看着这小坏熊吃饭、洗澡、刷手机、拱被窝,和从前一样惬意、一样无所在意,气不打一处来。
夜深人静、万籁俱寂之时,岑涔已然安睡。
只见一黑衣颀长男子,熟练地站到岑涔床前,躬身,轻轻地将其上下两唇瓣捏到了一起。
“小坏熊,尽说些我不爱听的。”
“你不许喜欢他。”
“你说过会喜欢我一辈子的”,说着,手上加了加力道,“听到没有?”
“他有什么好的?他都被控制起来了,还能护着你什么?”
“也就你看不出来,”
“小笨熊。”
“我想好了,你必须跟我回去。”
“其他我都随你,唯独这点不行。”
“不对……还有一点,你只能爱我,”
“只能爱我” ,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,疼的岑大海一哼哼,翻了个身。
睡吧,小笨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