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谢霄听了,莫名有些不开心。
想冲出去把他们揍一顿。
“站好别动。”许襄安握着alpha,表情很不好惹地说:“不然老子就不伺候了。”
谢霄想回一句:“如果我是季同学的话,你应该就愿意让我乱动了吧”,看了眼他的表情,克制地忍了回去,只低低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由于专业的特殊性,许襄安平常在学校的射击场摸过很多枪///械。
比起那些冰凉、毫无生气的金属,谢霄所拥有的是温暖。
冬日暖阳,漂浮在厚厚的云层之上,下不来,吹不散。
“不要咬我。”许襄安毫无章法地顺着这团暖阳,偶尔烦了还要骂两句。
“你是狗吗!”
“离我远点,不然我不干了。”
“……”
因为alpha的“调皮”,许襄安花了半个多小时,才大功告成。
时针陪着他们走了大半圈,四周仿佛蒸腾起了暧昧的水汽。
许襄安摊开掌心,将手上湿漉漉的一片呈到他面前:“你弄的。”
“好脏。扯张纸给我擦干净。”
“不用。”谢霄闻言吻上他的掌心,伸出舌尖,温柔地舔了舔他的掌腹,仿佛品鉴到了什么林间甘霖,露出餍足的神色。
许襄安被他盯得脊背发麻,下意识退了半步,然后又被更大力地拽了回来,后背贴上墙面。
“哥……” alpha牵着他的手,失神地从掌心一路吻到颈侧,最后攻占他的唇……
“唔!”许襄安被亲得一愣,耳根慢慢泛起一点绯红。
!!!
我操了。
帮谢霄手动解决的时候,他没有脸红。
被谢霄轻轻地吻了一下,他的脸全红了。
“嗯……?”谢霄亲着亲着,突然被omega扼住了喉咙,迷茫地眨了两下眼:“哥哥?”
许襄安掐着他的脖子,恼羞成怒:“哥什么哥?!你流氓啊!”
还老子初吻啊啊啊!谁允许你亲老子了?!!
啊!
僵持中,门外忽然传来动静。
“儿子——”
“你要的alpha抑制剂,爸爸给你带抑制剂来了——”
如此清新脱俗的死动静,一听便知是季羡明。
“儿子——”
“滚!”许襄安黑着脸推开厕所门,一把抢过季羡明手里的抑制剂,利落地转身。
醉酒的季羡明还欲纠缠:“儿子你没事吧?那大傻逼易感期没日你吧?儿子你有事一定要告诉爸爸啊!”
“儿啊——”
他越嚎越大声。
扰得原本安静埋在许襄安颈窝处的alpha厌烦地抬起了头,目光阴郁地盯着他。
凌厉的侵略感扑面而来,攻击性不言而喻。
“……我日。”季羡明顿时酒醒了几分,咽了口口水,喉结攒动。
他感觉到对方正处于一种及其不稳定的状态中,浑身都竖起了尖刺,信息素的压制暴力又直白,直冲所有人的生物防线。
许襄安连忙拉了谢霄一下,主动将alpha的头揽进怀里:“你别吓他。”
“乖。”
在omega的抚慰中,谢霄沉默了一会,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,许久才应声:“哦。”
季羡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——看着原本想
要撕了自己的人突然服软,像一只偃旗息鼓的雄狮,安静地蜷进许襄安怀里,他下巴都要惊掉了!
他从没见过有alpha在易感期那么听话,能忍住占有omega的欲//望,还能抑制住攻击其他闯入“领地”的alpha的冲动。
简直就是忍者!
趁着里面的alpha平静下来。
季羡明拍上门,忙不迭地跑了。
洗手间又只剩下许襄安和谢霄两人。
谢霄低头埋在许襄安怀里,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omega的脖子,最后得寸进尺地又亲上了omega的嘴唇:“哥……”
陌生的触感令许襄安不知所措,他面红耳赤地向后一退,推开了黏在身上的alpha:“谢霄。”
“你再乱亲老子就把你的嘴剁了喂鱼!!”
他适应身体上的亲密接触,但不代表他适应这种带着爱恋的感情x身体双重亲密接触,就像想象与实战是两件事那样,不可融合。
但易感期的alpha不太听得懂人话。
他的这句威胁落到谢霄眼里就像家猫炸毛一样可爱无害,只需要哄一哄就好了,根本没有压迫感。
眼看谢霄冥顽不灵,许襄安加重了安抚信息素的释放浓度,难得强硬地抓住alpha,用虎口卡住他的下巴,咬牙切齿道:“我现在给你打抑制剂,再乱亲老子真的剁了你嘴。”还要告诉你妈,你的道德标兵儿子易感期乱lun乱亲老子,想上他的养哥,对着他哥的脸ying了。
真是操了。
这回,谢霄好像听懂了。
他不再乱动,乖乖地被omega抓着下巴,只在抑制剂刺破皮肉的那一刻,舔了舔omega的掌腹——这个行为,像一只不知好歹的猎物被捕获后,调皮地舔了一口猎人顶在他脑门的枪身——危险至极,却又诡谲魅惑。
幸好他的猎人足够好脾气,没有真的剁他嘴巴。
第19章
打过抑制剂,alpha的躁动被抚平,暂时安静了下来。
许襄安带他回家,一进门,煤老板便翘着尾巴迎了上来。
谢霄蹲下身和它对视,粗鲁地摸了几把它的脑袋,像是在警告小猫——你不许蹭我哥哥。
看得许襄安一脸无语。
他烦躁地把一人一猫丢进房间,转身走出阳台抽烟。
omega抽烟的样子很性感,只用修长的两指夹着香烟,便有了些颓废羁糜的气质。
跃然指尖的那一抹热烈猩红,在冷灰色调的钢铁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,如同黑沉暗夜里的最后一抹星光。
尼古丁创造的烟雾缭绕在他漂亮的浅金色长发间,勾勒出了一副以迷茫为主题画像,倘若展出,一定会美到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……
平心而论。
许襄安的烟瘾并不大,只在母亲刚离世的那段日子里放纵过自己,但最近这份“放纵”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。
他有些烦恼——为什么自己一手奶大的弟弟会在易感期把他当成发泄对象,又是亲又是搂的。
如果是在他障碍症发作的时候,谢霄做出这种行为十分合理正常。但问题是现在不是啊!
正常易感期的alpha对omega做出圈地盘、亲吻、克制本能、收敛自身之类的爱护行为,99%是因为喜欢。
“……我日。”
在尼古丁的辅助下,许襄安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烦恼的问题——谢霄把他当成那…什么对象,有可能是因为喜欢他。
这个答案把许少爷吓得又连抽了两支烟。
他从没和谁建立过稳定而长久的亲密关系,洛维恩走得早,不算,许见山更是直接划掉,至于江季俩少爷,也仅是在狐朋狗友的行列中。
他害怕建立一段超越肉|体的亲密关系。之前天天撩谢霄也只不过是因为好玩,真实践起来第一个跑的就是他。
在他看来,如果只是单纯的□□关系、监护关系、养兄弟关系就算了,但一旦有人踩到了这些关系中的边境线……他就会开始思考这个人目的,思考这个人还有多久就会离开他,患得患失,从而主动退缩,在对方玩腻之前先一步退场。
谁也不能保证那个人得到他的全部以后,还会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——毕竟,当年许见山得到洛维恩后,可没有多么珍惜。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。
人类的贪婪是无限的,而新鲜感是短暂的。
作为一个经验主义者,许襄安向来信奉这点。
他有时候会想,谢霄长大了是不是就不需要他了。
他们之间没有血缘作为红线,如果谢霄想离开,他也没办法。
寻常人家的兄弟长大后都可能生疏,何况他们。
既定的结局和突然想明白的喜欢在这个深夜被命运托到许襄安面前,复杂得可怕。
“操……”他不擅长思考感情问题,下意识只想逃。
逃得远远的,没有人会越过那条线。
只要不靠近就好了……
大脑纷乱的许少爷抽了很久的烟,直到凌晨两点才舍得回房间睡觉。
梦里。
他久违地梦到了他的母亲。
洛维恩是个很温柔的人,在梦里也一样。
她笑着,悠闲地走在一座□□西亚风的镂空花藤亭里,手边牵着一个可爱的金发小男孩。
小男孩眼尾有颗漂亮的痣,仔细一看,能辨认出这是六岁时的许襄安。
他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洛维恩。
他们走在那个花园里,一直走,一直走,仿佛没有尽头。
突然,洛维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,叮铃铃的,闹人得很。
她无奈松开许襄安的手,接起电话:“喂?”
然后便是无休无止的争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