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
桃红应着声,等到夜里,便轻车熟路的将多余的人都调走,只余下几个懒散的小宫女小太监看守着,楚疾毫不费劲的进了主殿。
桃红冲他行了一礼,便退到殿门外去。
楚疾也没在意她,抬脚进去便瞧见心上人婀娜多姿的躺在软榻上,手上慢悠悠的绣着手上的绣帕,昏黄的灯光之下,那张脸美得叫人心神恍惚。
“锦欢。”
他走过去,一把便将人捞到自己怀里,“这是给谁绣的?”
“除了给你,还能是给谁的?”
乔锦欢收了针,将手帕往上一丢,楚疾下意识的抬起脸,“我的锦欢当真是贤惠……”
话未尽,乔锦欢便贴过去,亲在他凸起的喉结上。
“锦欢~”
这一声,便比方才沙哑了不少。
楚疾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掐在乔锦欢那纤细的脖颈上,将人拉到跟前便吻住她殷红的唇不放,任由那轻飘飘的帕子从他肩头滑落。
好半晌,他才很是不舍的松开怀里人,“小妖精。”
“我是小妖精,那你是什么?”
乔锦欢手柔弱无骨的搭在他肩上,气吐如兰。
“我是降妖除魔的天师。”
“错了。”
乔锦欢轻轻摇头,“你是大妖精呀。不然怎么能把我这个小妖精迷得似醉如痴、魂牵梦绕呢?”
闻言,楚疾好笑又无奈的勾起唇来,“是是是,我是大妖精。”
又黏糊一阵,他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大锦囊。
锦囊中装着三四个白瓷瓶,瓷瓶上都贴着字。
“这瓶是断魂散,见血封喉,不到万不得已慎用。这瓶是消神散,每日服用,一月之内必会被掏空身体而亡。这瓶是……”
他仔细的给乔锦欢介绍着。
其他两瓶也很有意思。
一瓶叫梦逍遥,服之将会在美梦中死去,不过医术高超者会通过把脉诊断出来。
另一瓶叫醉星河,搭配酒水服用,一刻钟内必亡,且会被诊断出是酗酒而亡。
果然是不能小看古代人的制药水平。
乔锦欢把几个瓶子拿起来看了两眼,轻点头,“我知道了,我会见机行事的。”
“若是遇到难以处理的事,就跟宫中一个叫阮宿的侍卫说,他会转告给我的。”
“你在宫中还有多少人手?”
“前朝还有几个,后宫的人手,上次已经全交给你了。”楚疾很诚实的说。
乔锦欢笑了笑。
楚疾对原主,也真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。
“二郎真好,我日后必不会辜负二郎。”
乔锦欢温热的指腹轻抚着他有些疲倦的眼眸,“可是朝中事过于繁杂,我瞧着二郎今日有些憔悴。”
“无妨,不过是那个老妖婆,又跟你父亲勾结,准备给我找事罢了。”
太后、乔父和楚疾,而今在朝堂上三足鼎立,互相制衡。
太后想把控朝政,还政于楚;乔父已然位极人臣,还想要改朝换代;楚疾自然是想夺回皇位。
三方频频交手,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第257章 :逆风翻盘的庶女6
“放心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楚疾又说。
“我知道以二郎的本事,应对他们没问题。只是我也心疼二郎劳累罢了。”
乔锦欢轻声哄着他。
鉴于第二天还要上朝,乔锦欢便拉着楚疾早些歇息去,等隔天醒来,人却是又早早的走了。
乔锦欢也没在意。
她叫来桃红,将装着消神散的白瓷瓶叫给她,“将这个送到太后宫中那婢女手上,让她想办法喂到太后的肚子里去。”
桃红也没多问,转身便带着药出了门。
左右手一倒腾,那药就被送进了太后所住的慈和宫,又在当天下午转交到慈和宫中一位奉茶婢女手上。
那婢女看着瓷瓶里的药,沉默的将它加在了每日给太后喝的茶水当中。
不过三五日,太后便染了病,时常咳嗽,精神不济。
“桃红,随本宫探望探望姑母去。”
乔锦欢闻言便勾起了唇,一手轻抚着头上金色发簪,旁边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晃着。
桃红眼中也闪过些看好戏的意味,“太后病重,娘娘此去探望聊表孝心,必能让太后欣慰心喜,说不得很快就能病愈了。”
病愈?
哈哈哈~
无论是乔锦欢还是桃红,心里都门儿清,太后这一病,可就别想再好起来。
乔锦欢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走进慈和宫,原本欢喜的神色早换成了担忧,“母后,臣妾来看您了。”
太后半躺在床上咳嗽两声,闻言眉头一皱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臣妾听闻您病重,特意来探望,还给您带了药材来。”
乔锦欢一挥手,身侧的桃红便捧上一个大盒子,盒子里装着人参等各种补身子的好药材。
“臣妾当初入宫时,家里给臣妾备了些药材。母后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,臣妾和腹中孩儿,还需得您来护着呢。”
乔锦欢坐在椅子上,表演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感。
饶是病重烦躁的太后,此时心里也不由得舒坦了些,“哀家无碍,歇两日便能好。”
“母后可唤了太医来看?”
“看了,喝着药呢。”
“母后身子一向康健,这次怎么突然就病了?而且臣妾看母后这药喝了好几日,怎么还不见好?莫不是那太医医术不佳?不如唤杜老太医,再来给您把把脉。”
是啊。
这药也喝了两三天,还不见好。
而且她这病,确实也是蹊跷,该不会是中了别人的阴招吧?
太后越想越多,眉头一锁就让人去叫杜仲来。
杜仲也来的很快。
他一进慈和宫,瞧见在旁边悠闲喝茶的乔锦欢,心里就不禁咯噔一下,暗道不妙。
再一把脉,这脉……
杜仲忍不住看了眼乔锦欢。
乔锦欢面不改色的冲他一点头,故作急切的问,“母后这病如何?多久能好?”
杜仲:……
“哀家这病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太后又跟着问了句。
杜仲:……
他心里很是艰难的挣扎思索着,半晌,在心里无声叹息。
“禀太后娘娘,您这病是积劳成疾。往日看着不显,却是在损耗内里。上次微臣就提醒过您,您身子本就不好,又过度劳累,这才一下病倒。”
“您这病来得快,想去病却得慢慢养才行,否则有损寿命啊!”
这贵妃,可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太后这脉虽不太明显,却他却能摸出有些奇异之处,估摸着应该是中了慢性的、能掏空人身体的虎狼之毒。
可他却不敢说。
因为贵妃人就在旁边坐着,显然是来威胁他的。
乔锦欢略带欣赏的看了眼杜仲。
不枉她提前警告这位一番,这家伙医术确实可以,要不把人拉拢到手,贸贸然下毒的话,只怕是要被查得一干二净。
“这样吗?”
太后虚弱的咳嗽两声,满脸都是苦涩,“哀家哪有时间好好修养呢?”
她倒也没怀疑杜仲。
且不提对方是她用了多年的老太医,就说她也知道,自己生孩子时被害得难产,确实是伤了根基,打那之后身体就一直没养回来。
积劳成疾,也是正常。
只是她一下病倒,这朝政之事又该如何是好?
“政事尚离不得母后,可母后的身体却更重要。杜太医,你可得让母后好好的才是。”
乔锦欢似意有所指的淡然开口。
杜仲浑身一僵,低垂下去的脸上尽是为难之色,“微臣必会尽力而为。”
乔锦欢目光落在太后那略有些苍白的脸上,唇角微勾。
太后挥挥手,便叫杜仲开了药方走人,她也准备赶乔锦欢走。
乔锦欢却扶着腰挺着肚子,一下子便跪倒在太后床前。
太后一惊,“你这是作何?”
“母后,您可要救救臣妾。”
此话一出,太后心头便是一悬,立马挥手将宫中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,“起来说话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母后~”
乔锦欢戚戚怨怨的喊了声,起身坐回椅子上,“母后,前几日父亲传信于臣妾,言说嫂子也有孕在身,且已怀孕六月有余,大夫都说,那是个男胎。”
“此事哀家知道,怎么了?”
乔锦欢长兄正妻,确实是怀孕六月有余,当初太后还给了赏赐,如何能不知?
“父亲叫臣妾、叫臣妾想法子,在嫂子待产期回家一趟。”
闻言,多疑的太后瞬间脸色大变,“你父亲想干什么?”
乔锦欢一手便抚在肚子上,眼泪直往下掉,“父亲想一碗催生药灌给臣妾,彼时好偷梁换柱,叫兄长的孩儿,将臣妾的孩儿取而代之。母后,您可一定要救救臣妾,救救您亲孙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