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

  乔锦欢举手投降,“成,都听夫郎的。”
  宁清晚将银票收好,带着恼意的瞪一眼乔锦欢,“看我干什么,收拾收拾歇了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乔锦欢温声应着,出门去烧热水收拾收拾,便回到主卧来。
  宁清晚正坐在床头,手头还捏着两块布正在缝着。
  昏暗的光线打在他脸上,叫他瞧着格外的贤惠温良。
  在门口站着看了一阵子,乔锦欢忽而轻笑一声,“夫郎,我收拾好了。”
  “哼!”
  显然宁清晚还生着气,根本不乐意搭理乔锦欢。
  “好了,今晚是我不对,我该跟你说一声的。”
  乔锦欢走过去,收了他手头的针线,“睡吧,天色不早了。”
  哄着骗着的,乔锦欢才将宁清晚抱着上了床。
  她的手搭在他腰上,不大会儿却又被宁清晚给扯开。
  就这样来来回回几趟,宁清晚也不知是懒得折腾还是怎么着,也就由着她抱住。
  他背对着乔锦欢,乌黑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身后,散发着很轻微的香味。
  过了许久,他突然问道:“你伤口怎么样了?”
  “难为夫郎还记得我的伤。”
  乔锦欢指腹轻捏了一把他的腰,“无妨,过两日就能好。”
  宁清晚闷闷的应一声,不大一会儿,他的呼吸便沉稳下来,自己便冲乔锦欢怀里钻。
  乔锦欢自然是乐得美人投怀送抱,将人紧紧抱住,也跟着睡了过去。
  第二天乔锦欢果真读书去了。
  她捧着书在书房里念叨着,时不时提笔写写画画,宁清晚就在她旁边做针线活,偶尔给她添水送茶。
  这样的日子,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,宁清晚才渐渐放下心来,盯人也盯得没那么紧了。
  “乔家夫郎,出来买菜呀。你瞧瞧我这豆角,刚摘下来的,新鲜得很嘞~”
  “乔家夫郎,今儿不来点肉?”
  宁清晚温和一笑,“要来点肉,给我挑点肥瘦相间的,再来一块腿骨,回去熬点汤喝。”
  大半个月,够宁清晚和附近的人熟悉起来了。
  “你家乔秀才呢?”
  “在家里读书呢,今年她要去参加乡试。”
  “还是你厉害。”
  肉铺的老板一边说着,一边拎着大砍刀劈了一块骨头下来,“想当初乔秀才她爹娘在时,根本就管不住她。倒是你来以后,我就再没见她出来胡闹过了。”
  乔锦欢这段时间安分的,让整个永和县的人都感到匪夷所思。
  要不是偶尔晚上乔锦欢带着宁清晚出来溜达,他们还真以为乔锦欢跑到别的地方瞎折腾去了呢。
  宁清晚手头挑着豆角,一边笑道:“妻主本也不是个胡闹的人。”
  “要我看,乔秀才这是娶了夫郎后,懂事了。”
  卖菜的摊主手头数着铜板,接着又道:“早知道乔秀才娶了夫郎就能改好,她娘就该早早给她说亲才是。瞧瞧现在,多好。”
  “好几回我看乔秀才跟你出来,一路上体贴得很。早前竟是没瞧出来,她原也是能当个好妻主的。”
  宁清晚只笑。
  跟摊贩们闲聊几句,拎着菜回宅院去。
  宅院里,乔锦欢正在摸鱼。
  她半躺在椅子上假寐,书就倒扣在桌面,慵懒的享受着略有些灼热的阳光。
  “哒哒哒……”
  听着熟悉的脚步声,乔锦欢立马正色、笔直的坐起来,手中捧着书貌似专心致志的看着。
  宁清晚就在房门口看了眼,见她这般认真也就没进去打扰,转头就要去厨房准备今日的午饭。
  忽而他脚步又一顿,状似想起什么一样转头又推开书房的门。
  只见乔锦欢正把书倒扣在桌上,一副准备闭着眼睡过去的样子。
  宁清晚:……
  他难以置信的问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  难不成之前认真读书又是在诓他?
  “哦,我在背书。”
  乔锦欢面不改色的说,“我看看我能不能把这一篇都给默背出来。”
  是吗?
  宁清晚总感觉她在骗自己,可又没有证据,也就只能算是勉强信她一信。
  “我想给家里买一个奴仆,也好帮我做些扫洒做饭的活儿,你觉得呢?”
  “家里的事,夫郎说了算。”
  乔锦欢很是温和的应着,起身过去拉住他的手,“我很早就想叫你买个奴仆回来了。家里又不是没钱,不必非得你亲力亲为。”
  “你在侯府里富贵日子过着,到我这来,已经是委屈你了,再叫你多干点活儿,我日后哪里还有脸登你家的门。”
  宁清晚轻睨她一眼,“话说的好听。”
  “冤枉。”
  乔锦欢含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,“夫郎,这是我的真心话呀。”
  第343章 :五毒俱全的秀才8
  对于乔锦欢突然而来的亲密举动,宁清晚倒也没有把人给推开。
  他现在已经适应良好了。
  更何况,他跟乔锦欢毕竟是去衙门登记过的两口子,关系到这了,他总不能指望乔锦欢一辈子都不吃他。
  只是现目前,他希望乔锦欢把心思放在科考上而已。
  偶尔的小亲密,就当给她一点甜头算了。
  宁清晚想得很开。
  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,转眼,盛夏至。
  七月的天里,永和县却是连下了七八日的雨,但再是下雨,该举办的考试还得举办。
  乔锦欢就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,跟着县里的一群秀才一起参加考试。
  雨水珠子,就顺着破烂的房顶滴滴点点的落在考间里,虽说天气不冷不热,可一不小心,就得被雨水打湿卷面,实在是麻烦。
  好在乔锦欢谨慎,没出什么岔子。
  至于考题……
  那对乔锦欢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。
  考了三天又三天,九天之后,乔锦欢才从那破烂屋子里出来。
  宁清晚来接的她。
  “阿嚏~”
  乔锦欢狠狠的打了个喷嚏,随后揉了揉鼻尖。
  宁清晚一脸担忧的看她,“妻主,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?先别忙着回家,我带你找个大夫看了再说。”
  “没有的事,我身体好得很。”
  “妻主!”
  “行行行,听你的。”
  宁清晚一加重语气,乔锦欢也就只能随他。
  两人又慢悠悠赶到药铺,抓了两贴风寒药,宁清晚回家就给熬上,苦涩的药味儿飘得满屋都是。
  “妻主,这次你、有把握吗?”
  等乔锦欢喝了药,宁清晚才有些迟疑地问。
  接着不等乔锦欢回答,他又说,“要是没考中也不打紧,我们还年轻,慢慢来就是。”
  宁清晚其实真没抱什么希望。
  这几个月来,他都从左邻右舍嘴里听清楚了,乔锦欢前半生那就是个混子,荒废学业多年,当初能考上秀才说不准都是祖上烧了高香。
  这回就当是去熟悉一下氛围。
  “夫郎,你对我这点儿自信都没有?”
  乔锦欢眉尾轻挑,一把抱紧宁清晚,“我不仅能考,我还能考中头名。”
  吹吧。
  宁清晚虽没说出声,但那眼神无疑就是这么个意思。
  “不信的话,我们打个赌如何?”乔锦欢意味深长的笑着说。
  “什么赌?”
  “若是我考中头名,夫郎便将洞房花烛给我补上。”
  洞房、花烛……
  宁清晚心底一羞,张嘴就低骂一句,“色胚!”
  “哎,夫郎这话就有失偏颇了。我只好我夫郎的色,哪里就成色胚了呢?你可是都见着的,这些日子,我可曾对旁人多看一眼?”
  那……倒也是。
  宁清晚正想着,就听到乔锦欢又来一句,“莫不是夫郎这点胆量都没有。”
  闻言,宁清晚一下炸了,眼眸半恼半羞的轻瞪她一眼,“赌就赌!你若是输了……”
  输了怎么着呢?
  宁清晚一时还真有些想不出来。
  叫她上进?
  可乔锦欢最近够上进努力的了。
  叫她不要喝酒赌牌?
  可乔锦欢这段日子真的是滴酒不沾,也从未再去过赌坊青楼,对自己的话更是言听计从的……
  宁清晚挠了挠头,“你输了的话,便给我作一首诗吧。”
  乔锦欢一口就答应下来。
  有了赌注,两人几乎是算着日子在等结果。
  一直等到七月底,衙门才张贴出榜单,仔细一看,乔锦欢的名字赫然在榜首的位置。
  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  “怎么会是乔锦欢榜首?她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瞎闹吗?”
  “不可能!这里面肯定有问题!我们要找县令问个明白!”
  同县的秀才们,气呼呼的跑到衙门去找县令了。
  也不能怪她们。
  属实是因为乔锦欢那厮从前的名声太恶劣,让秀才们相信她能考头名,还不如让她们相信这世上有鬼呢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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